第四千五百一十二章、終焉之戰（8）

虛空塌陷，掌印再臨。

帝煌的第二掌凝聚而出，非但不遜前掌，反而更顯恐怖。

諸紀元的因果流轉，在這一掌中輪轉成熟，如同天地本身要將林北壓為塵埃。

危在旦夕之間。

林北卻是並沒有著急出手。

他神情冷靜，目光凝聚掌印中心，不再盲目消耗神通之力，而是思索，如何應對。

“寧劫前輩......”

林北神識激蕩而出，就在他想要在這剎那間，和寧劫前輩溝通之時。

寧劫的聲音，卻也是傳音入耳：“你全力出手，斬碎他這一掌，逼迫他調用更多的力量，我們會趁著這個機會，在道印之中，同時出手，給予帝煌關鍵一擊！”

“好。”

林北應道。

他原本就是這個想法，想要暗中溝通寧劫前輩一番，看看能不能雙方協作。

否則，他不是帝煌的對手。

單純憑借他在這裡，不斷和帝煌交手，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。

那就是他——敗亡！

是以，如果想要真正對付帝煌的話，關鍵之處，還是在於道印之中，在於帝煌的本體。

他這裡......不是主戰場。

但現在，既然已經和寧劫前輩溝通過了，那林北心中也就有了底。

“你和寧劫溝通了又如何？”

“一切，終究徒勞！”

帝煌神色冷然，腳下虛空流轉，無數法則自他背後顯現，天書、紀元、大道、本源、因果、命理......如星宿列陣，構成一張命運的網，將林北鎖定於其中。

林北深吸一口氣。

這一刻，他不動，不言，仿佛陷入深度冥想。

只是在那剎那之間，他體內氣血爆鳴，雷霆交錯，億萬神識流線激蕩如星河倒灌。

他在調和六界眾生之力。

與其說這是加持，不如說——他在以“眾生心意”為一氣，將所有意志熔為一爐。

與此同時。

六界內。

蘇婉、顏珂、清璇、神曦、顏漁......寧紫、紫瞳......酒劍仙、昊天院長、蕭七公......釋迦古佛、司道、命鳶、司命、玄清古聖，靈虛古聖，素真古聖、靜淵古聖......嘯天古聖、鯤鵬古聖、祖龍古聖、大黑狗、白雪......偃月古聖、屍祖、碧落古聖......塵塢古聖、御霄古聖、朱古力......天、宇......林戰、林蘇、林安、林軒......朱雀、唐青竹、血滄，非倪，黎劍，寧河圖，厲鋒......以及六界之中，那兩千多位的真聖......還有萬萬億眾生......

心意相通！

整個六界，在此刻，仿佛化作了一個紀元。

而林北，就是這個紀元的締造者。

他是六界的主宰，是六界的規則，是六界的天道，是六界眾生意志的歸一。

林北閉上的雙眸，此刻忽然睜開。

提劍！

一劍化道！

“劍八·道化萬古！”

天道歸一、眾生歸元！

虛空沉寂，紀元低鳴。

這一劍，斬出之時，沒有轟然爆響，反而安靜得可怕。

沒有驚雷，沒有天地塌陷，反倒是有一種奇異的秩序之感——

如同歲月靜水流淌，如同因果撥亂反正，如同諸天歸於理然。

可偏偏，在這“靜謐”之中，天命震蕩，大道哀鳴！

那一劍斬出的瞬間，紀元之力開始逆流，煉化之掌中的因果長河，被悄然撕開了一道縫隙！

帝煌臉色終於第一次微變。

“這是......眾生意志化道？！”

劍八·道化萬古！

此劍，不殺，不滅，不毀，而是歸一眾道，令天地因果順應眾生之意，倒灌天命本源！

這不是強行破敵，而是以億萬心念，引動天地自然之理，順而斬之！

——大道歸一，誰能抗拒？

“轟！！！”

就在道化萬古一劍斬入那紀元掌印之時，煉化之力劇烈動蕩！

無數被吞噬、煉化、消融的規則、命理，竟在這一刻反噬而回！

仿佛諸天因果不再順從帝煌，而是——反叛！

帝煌冷喝一聲，祭出命運權杖，想要鎮壓這“萬古歸一”的偉力。

但——

林北的身影，在這一刻如光如神，踏空而來，再次高舉人世間。

這是第二劍！

他深吸一口氣，一字一句，震徹萬古：

“劍九·無極始源！”

這一劍，不再承載六界眾生的念力。

它源於林北本身。

不是雷霆，不是輪回，不是天命，不是因果，不是眾生。

而是一個人，在諸紀元崩塌之後的孤獨選擇。

——一劍歸零，一念化始！

他不再是承載眾生的神靈，而是脫離萬物的“人”本身，以“我”為始，重開天地！

無極者，無所依，無所束。

始源者，非過往，非未來，乃真正“自我”之初！

“這一劍，是給你的終結，也是我之始源。”

林北低語，劍氣緩緩劃落。

天地失聲，紀元沉眠。

仿佛諸天之上，唯余這一劍之痕，永恆不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