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太明白。”方錦濤抬眸看向秦晚:“燈光關掉整個現場都會暗下來,可能會發生混亂。”
秦晚語氣清淡:“不需要太久,兩分鐘的時間即可,不會有影響,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。”
方錦濤點了點頭:“好吧,那我聽秦小姐的。”
“到時候我會給你暗示。”秦晚眸光淡淡:“我去看看現場的布置,你跟我一塊兒。”
“好。”方錦濤邁開腿,跟在秦晚身後朝著宴會門口走去。
秦晚站在宴會廳的中央,指尖輕輕掠過鋪著香檳色桌布的長桌邊緣,水晶吊燈的光芒在骨瓷餐具上跳躍,折射出細碎的光點。
“晚上的菜單在哪?”秦晚看向方錦濤:“廚師是我們的人嗎?”
方錦濤點了點頭:“廚師也算是我們的人,只不過他們一直在備菜,菜單應該在廚師那裡。”
秦晚聞言,徑直朝著後廚走去,只見有兩個人正在裡面准備著晚上的佳肴。
“秦小姐來了。”方錦濤聲音大了幾分,讓那兩個人都看了過來。
“秦小姐。”倆人一同開口:“剛剛我們一直在備菜,聽說您叫了集合,但如果菜不備出來,晚宴可能沒辦法進行了。”
秦晚淡笑:“無妨,你們把今晚的菜單給我看看。”
“好的秦小姐。”其中一個人應了一聲,轉過身拿起一張紙遞給了秦晚。
秦晚接過菜單看了一眼,隨即抬眸:“還能再加一道菜嗎?”
“什麼菜?”那人聽後頓了頓:“如果特別麻煩的話,恐怕會忙不過來。”
“不麻煩。”秦晚眸光淡淡:“清蒸鱈魚。”
那人點了點頭:“這個沒問題。”
秦晚“嗯”了一聲,隨即轉身離開了後廚。
“秦小姐。”方錦濤在一旁詢問道:“還有半個小時左右,賓客們就會陸陸續續到來了,您要不要再檢查一下其他地方的細節?”
秦晚目光如水:“不用,湊合就行,不需要弄的多麼有儀式感。”
這時,秦晚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“小秦,我馬上就到了。”是特首的聲音。
秦晚眼尾半挑:“特首親自來嗎?”
特首“嗯”了一聲:“是我邀請的他們,要是我不在場,你也不好施展。”
秦晚眸光淡淡:“特首說的是,那我去門口接您。”
電話掛斷後,秦晚踱步朝著門口走去剛到門口沒一會兒,一輛車停了下來。
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白發老者,秦晚迎了上去:“特首。”
特首有些意外:“你見過我?”
秦晚輕輕搖頭:“沒有,特首身上散發出來的上位者氣息獨一無二。”
特首笑了笑:“沒想到年紀輕輕,眼力勁這麼強。”
秦晚抬眸:“鄭司長的事情,特首希望我是當眾還是私下?”
特首收起笑容:“我站在你的角度能夠理解,但鄭司長這些年把海關管理的井井有條,一時之間我還無法找到替代他的人選。”
秦晚眸光淡淡:“沒有,可以培養,龍國不缺人才,但這種蛀蟲不清除,港城難安。”
就在這時,又有一輛車開了過來,車輛停穩後,一個穿著深藍色西裝,領帶上別著一個海關徽章,舉手投足間盡顯上位者的威嚴。
“特首,我是不是來早了?”從車上下來的正是鄭友朋。
特首淡笑:“剛剛好,我也剛到。”
鄭友朋點了點頭,目光看向秦晚:“這位是?”
秦晚接過話:“我是特首的助理秦晚,全權負責這次晚宴。”
鄭友朋笑了笑:“年輕有為,看來我是老了。”
“鄭司長過謙了。”秦晚目光如炬:“鄭司長將海關管理的井井有條,我還得向您學習。”
鄭友朋眼中閃過一絲警惕,但很快被笑意掩蓋:“都是團隊努力的結果,更多的是特首的領導有方,才讓海關能夠井井有條。”
“你的能力自然毋庸置疑。”特首開口道:“好了,我們先進去吧,等會人應該都要來了。”
特首走在前面,身後的秦晚和鄭友朋一左一右跟在後面。
與此同時,鄭友朋把周陽正帶到了一間密室裡。
“小周,你好好珍惜這次機會。”鄭友朋看向周陽正:“難不成你想步沈巍山的後塵?”
周陽正四肢被綁,但眼睛直直的盯著他:“你還好意思提他?當時我也是被你蒙蔽了腦袋,一衝動就按照你說的去做了,到頭來你就用這件事威脅我一直到現在。”
鄭友朋笑了笑:“安排的人是你,讓他出車禍的也是你,跟我有什麼關系?”
周陽正眼神銳利:“鄭友朋,你真是禽獸不如。”
“言重了。”鄭友朋沒有生氣:“比起你做的那些事,我這算得了什麼?”
周陽正聲音冷冽:“你到底想干什麼,要殺要剮隨便你。”
鄭友朋看向他:“我說了,我只要你手裡的那本筆記本,把它交給我,你隨時都可以離開。”
“筆記本是不可能交到你手裡的。”周陽正轉過頭:“那裡面的秘密海龍特別想得到吧?哈哈哈哈!”
鄭友朋聞言,眼神一凜:“你怎麼知道海龍?”
周陽正蔑笑道:“鄭司長,看你的眼神便知道海龍不是你,可能在你背後還有一個人,比你權高位重。”
鄭友朋掐住他的脖子:“你還知道什麼?說!”
“呵呵…”周陽正強忍著喉嚨傳來的窒息感:“我偏不告訴你。”
鄭友朋終是松開了手:“談談條件吧。”
周陽正大口呼吸空氣,過了一會兒呼吸平穩下來:“鄭司長想跟我談什麼條件?”
“把筆記本交給我。”鄭友朋站起身背過他:“你提的任何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,當然,如果你想戲耍我,你爸媽能不能安享晚年就看你自己了。”
周陽正眼神陰狠:“你可真夠卑鄙的。”
“無毒不丈夫。”鄭友朋沒在啰嗦:“我希望在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考慮清楚了。”
離開密室前,看向一旁站著的人:“看好他,等我回來。”
“好的司長。”那人聲音低沉,抬起腳便走進密室裡。
鄭友朋看了眼時間,換了一身衣服便坐上車朝著晚宴的地址去了。
離開的一幕被殷無離和三七看得一清二楚。
殷無離聲音淡淡:“我們要找的人應該就在裡面。”
三七揚著腦袋:“那我們直接進去!”
“可以。”殷無離沒有否認三七的想法,能動手的時候就少說話。
三七聽後,直接打著頭陣,站在鄭家門口,剛准備一腳踹開時,殷無離拉住了他:“進去是進去,不用這麼暴力。”
緊接著殷無離按了下門鈴,等了片刻後,管家從裡面走了出來:“誰?”
“我是鄭司長的朋友,給他送個東西。”殷無離壓低聲音。
管家頓了頓:“司長沒有給我們說有朋友要來啊。”
殷無離淡笑:“司長可能忘記了,我送完東西就離開還請打開門。”
管家看了眼門口的監控,發現是一個男的和一個“小孩”,便放下了戒心。
管家剛打開門,三七直接一腳踹了上去,殷無離則是把大門給關上了。
管家疼得在地上打滾,艱難的喊出聲:“有人闖進來了!”
“該你表現了。”殷無離聲音淡淡,一路朝著裡面走去,期間有人想攔住殷無離,三七直接把他們全都給打趴下了。
殷無離停下腳步,看向管家:“人在哪?”
“什麼人?”管家有些不知所措:“這裡是鄭司長的家,你們敢這麼闖,你們是真的不要命了!”
殷無離掀了下眼皮:“那又如何?周陽正在哪?”
管家頓了頓:“我不知道。”
殷無離揮了揮手:“打到他說為止。”
三七剛准備動手時,只見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個人:“你們是誰?”聲音低沉的可怕,身上的氣息是久經沙場。
殷無離眼中掀起了一絲波瀾:“jun隊的?”
“沒錯。”那人雙眸銳利如鷹:“你們現在離開,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,否則…”
“否則什麼?”三七直接掉頭,朝著他衝了過去。
那人輕輕搖頭:“給過你們機會了,那就留下來吧。”
話音剛落,三七抬起腳朝著他踹了過去,那人雙手抵擋,硬生生退了幾步。
三七略顯疑惑,一般人是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的。
“唔,你不錯。”三七豎了一個大拇指:“很少有人能擋住哦。”
那人雙手放在身後,手臂還在顫抖著,內心震驚,但表面很鎮定:“你這個年紀有這樣的力道,真的是頭一次見。”
三七抬眸:“那我們繼續吧!”
那人聞言,剛想說話,三七就已經朝著他衝了過去。
他慌忙閃避,他知道硬碰硬絕對不是對手。
“你躲什麼呀!”三七轉過身看向他:“好不容易能夠碰到一個能抗揍的,不能放過你。”足尖一點便繼續朝著他衝去。
殷無離則是來到了房間裡,他看了眼四周,目光鎖定在一個古董花瓶,緊接著他湊了過去,將花瓶旋轉一圈後,密室的門就出現在眼前了。
剛走進去,便看到了周陽正躺在地上,腳上還有鎖鏈鎖著他。
“你是誰?”周陽正看著眼前的男人,有些不解。
殷無離聲音很淡:“來救你離開的,跟我走吧。”
周陽正聽後,手撐著地面緩緩站了起來,雖然他並不認識眼前的男人,但能離開這裡,他求之不得。
三七在外面一個人打的熱火朝天,那人一昧的躲閃,期間大聲喊道:“管家,趕緊打電話給司長,有人要帶走周陽正。”
躺在地上的管家,忍著疼痛拿出手機,剛想打電話出去時,卻發現一點信號都沒有。
殷無離這時走了出來,看了眼管家的舉動:“等我們走了之後,你再把電話打給鄭司長把。”
隨即目光看向三七:“別玩了,快速解決,該走了。”
三七點了點頭:“沒問題!”
話音剛落,三七的力量和速度明顯加快,當他找到破綻後,一拳打在那人的胸膛上,倒飛出去。
“不跟你玩了。”三七拍了拍手:“我們得走了,拜拜!”
殷無離和三七走在前面,周陽正緩緩跟在他們身後,心中升起一抹恐懼,要是眼前這兩個人是某些人派來的,跟他們走了之後,可能真的性命沒了…
他駐足在原地,權衡著是走是留。
殷無離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:“三七,把他拎到車上去。”
三七“嗯”了一聲,轉過身,伸出手就將周陽正橫著拎起來,殷無離打開後備箱,三七直接把他丟了進去。
殷無離聲音低沉:“跟我們走你還有活命的可能,但在這裡呆著,你就已經死了。”
“你們到底是誰…”周陽正一臉驚恐:“不會是海龍派來的吧…”
殷無離壓低聲音:“你很聰明。”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。
周陽正聽後,身體一滯:“你們要怎樣才能放過我。”
殷無離看向他:“海龍可能要暴露,他要你去揭發鄭有朋,只要他倒了,你就有活路的機會,否則…”
周陽正眨了眨眼睛:“真的?那我願意揭發鄭友朋!”
“跟聰明人打交道果然很快。”殷無離垂眸:“你手裡有證據嗎?”
周陽正立馬開口:“有,在我家裡!”
殷無離輕輕搖頭:“我能看得出來一個人有沒有在說謊,顯然,你正在對我說謊,你活命的機會也沒了。”
周陽正表情驟變:“真的有,不在我家裡…我帶你去。”
殷無離聲音淡淡:“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次機會,海龍說了,只要你做好了,你處長的位置就要往上變一變了。”
周陽正猛地點頭:“我明白,我現在就給你們說地址,拿到東西之後就去廉公舉報他!”
殷無離掀了下眼皮:“不用去廉公,他正在參加晚宴,拿到證據,我帶你去現場,當眾舉報他即可。”
此時,晚宴名單上邀請的人陸陸續續都到了,秦晚剛轉過身,門口忽然走進來一個人:“特首,晚宴都不邀請我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