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指了指蔣凡,手臂劇烈地顫抖著,指尖幾乎要戳到蔣凡的鼻子上。“蔣凡,你這個下三爛的瘋子。為了一風月場的女人,竟敢污蔑我,污蔑我兒子。我看你......你…你是在找死!”
他徹底失去了方寸,連最基本的體面和措辭都顧不上了,只剩下最原始、最暴戾的否認和威脅。
然而,他的失態,他那因極度震驚和羞怒而扭曲的面容,那無法抑制的顫抖,以及眼底深處那無法掩飾的、如同被剝光了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恐懼和慌亂。
蔣凡畢竟有傷在身,張春耕站在他身後,眼神銳利如鷹隲,全身肌肉緊繃,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,警惕地盯著祁雄的每一個細微動作,防備著他因羞怒至極而可能做出的任何瘋狂舉動。
彪娃在陰影中微微調整了重心,手指看似隨意地搭在腰間,目光鎖定了祁雄的後心要害,確保在祁雄有任何異動的瞬間,就能將其徹底壓制。
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,充滿了濃重的火藥味和令人窒息的恥辱感。落地窗外的海悅湖波光依舊,卻映照著室內這張權勢人物徹底崩塌的臉。
蔣凡看著眼前這個瞬間蒼老了十歲、渾身散發著失敗和瘋狂氣息的“祁領導”,心中沒有半分憐憫,只有冰冷的鄙夷和一絲塵埃落定的平靜。
他緩緩的、帶著一種審判般的口吻,繼續在祁雄滴血的傷口上撒鹽:“污蔑?祁領導,需要我把卓瑪叫來,讓她親口告訴你,她是怎麼被你兒子送到松山湖別墅,又是怎麼被你‘臨幸’的嗎?同時還讓她詳細描述一下,你們父子倆在床上的某些‘共同愛好’?”
蔣凡的每一句話,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精准地剜在祁雄最痛的地方。甚至暗示了更不堪的細節......這已經不再是威脅,而是赤裸裸的宣告:你的底褲,我已經扒光了,而且證據鏈完整,人證物證俱在。
祁雄的身體晃了晃,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頭。他踉蹌著後退一步,撞在冰冷的落地窗玻璃上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悶響。
他臉色慘白如金紙,嘴唇哆嗦著,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反駁的字眼。那滔天的權勢、那精心構建的威嚴壁壘,在蔣凡這致命一擊下,土崩瓦解,碎得連渣都不剩。
他引以為傲的兒子,那個他寄予厚望、精心培養的接班人,竟然......竟然做出了如此下作、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。而且是為了討好他這個父親,這個認知像毒蛇一樣噬咬著他的心髒,帶來比死亡更痛苦的羞恥和絕望。
他苦心經營的一切,家族的名譽,個人的地位,甚至是他殘存的那點可憐的自尊,都在這一刻被徹底踐踏成了齏粉。
“不…不可能…”祁雄失神地喃喃自語,眼神空洞地望著蔣凡,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這個年輕人的可怕。他不是瘋子,而是一個魔鬼。一個精准拿捏著人性最卑劣之處、能輕易將人打入萬劫不復深淵的魔鬼。